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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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到了李管事家，夫人王氏已經備好了飯菜只等著魏紓上桌了，就連只有五歲的小時鳴都乖乖的站在一邊等候，魏紓直言太客氣，李管事夫妻倆卻是直言應該的，略去了那些虛禮，大家才正經開席。
“時鳴恢覆的怎麽樣？”魏紓看了看一起吃飯的小家夥問道。
“已經好了，方神醫走的時候留了補身的方子，還要再吃些時日才好。”王氏給兒子夾了筷子菜，感激的對魏紓道。
“那就好，缺什麽藥材只管讓人送信給我。”魏紓道。
李管事連忙道謝，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只是王氏時不時的看看魏紓，像是有什麽話想說又不好說的樣子，一直到魏紓準備離開，才讓人拿了一個小包裹上來，裏面裝的是一雙新做好的鞋子，魏紓看了了然，對王氏道，“夫人想時錚了。”
王氏大概是想兒子想的狠了，不由得落下了一滴淚，又連忙擦掉，只是把裝鞋子的布包交給魏紓，“我兒在京中多蒙家主照看，他過得好就行，這是我親手做的鞋子，也不知他的腳有沒有長大，這是我比著鄰居家同歲的孩子給他做的，時錚離家的時候身量還小，我特意做大了些，應該是能夠穿下的……”
聽著老妻的碎碎念，李管事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你這是幹什麽，家主還能虧待了時錚麽。”
“李叔別急，夫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兒行千裏母擔憂，這是人之常情。”魏紓笑著接過王氏手中的鞋子。
“只是夫人，我怕是不能幫你帶給時錚了，”魏紓笑笑，看王氏和李管事都有些莫名的樣子，又道，“我前日接到了兄長的傳信，說是書院的夫子覺得時錚學問紮實，讓他今年下場考舉人，已經出發了月餘，怕是再過幾天就要回家了。”
“真的麽？”王氏喜極而泣。
魏紓點點頭，“到時夫人親自給他，要是不合腳，還能再改一改。”
李管事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喜意，魏紓看他們夫妻二人高興的樣子，辭了相送，自己慢悠悠的離開了李家。
揚州城不靠海，沒有什麽通商的碼頭，但是街邊的攤販上有很多番邦的貨物，像是首飾發簪之類的，也有些日常觀賞類的擺件，不過大多做工粗糙，魏紓轉了一圈看了個大概，又給魏綰買了個琉璃的串珠便打道回府了。
魏綰已經把揚州城逛了個大概，在她看來揚州除了有些地域氣候環境上的南北方差異，別的跟京城沒什麽不一樣，只隨意買了些喜歡的小玩意兒便不肯再出來了，收到魏紓買給她的珠串，也只新鮮了一時，便收起來了。
魏紓在揚州待了有五六日的時間，臨走之前他又把李管事叫來家裏，她想借助這邊的地理位置優勢開個新的產業。
“李叔，我這一路過來，發現很多番邦貨，不過大多貨物成色不怎麽好，我在京中也見過一些精美的擺件，不過價格都非常可觀，我知道有很多異邦人會在港口停靠的時候進行貨物交易，我想開一家專門做番邦貨的鋪子，就以揚州和閩州為中心據點，像飛鴻樓一樣可以開去各個城市，貨物的話可以多一些他們異邦的特色，不拘泥什麽品類，細節什麽的，李叔你可以看著做，但是定價不能過高，也不要太低就是了。”
李管事聽著魏紓的想法，越聽越覺得有門路可走，長期以來市面上流通的番邦貨大多是一些小東西，所以大多數都是小攤販在做，偶爾也能聽到一些大戶人家費了功夫得了什麽好貨的傳聞，但是這恰恰也說明了絕大多數人並不是不想買，而是苦於沒有渠道，李管事想了想，又道，“家主，我們也同樣可以做些海運生意，去到那些番邦之地，自行采買，這樣豈不是更加精準一些。”
“海運咱們不熟，而且海上多水賊，沒有正確的航線很容易全軍覆沒，一時怕是難以成行，不過我們可以先找些會說異族語言的人，跟著這些停靠的商隊走一次看看情況。”魏紓道。
“好的，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李管事點頭稱是，又問道，“那咱們新開的鋪子叫什麽名字？”
“就叫珍寶閣。”
*
辦妥了一幹事物，魏紓啟程離開了揚州，過了杭州，再往南便是閩州地界，天氣也越來越暖和，出門在外幾個月，魏綰整個人開朗了不少，特別是看到大海的時候，她興奮的又喊又叫，魏紓笑著看她活潑的樣子，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姐姐！是大海呀！”魏綰笑的燦爛
“你當心摔下去。”魏紓拉她在車上坐好，“我們要在閩州多待一些日子，到時會住在泉州城，那裏近海，你要是喜歡，每天都可以去海邊玩。”
“真的麽？”魏綰聽後大叫，開心的抱住魏紓的胳膊，“姐姐真好啊真好啊……！”
魏紓被她吵的頭疼，又直言讓她坐好，魏綰這才收斂了一些，但也還是控制不住的興奮，一直到到了泉州城住下，眼睛還是亮晶晶的。
給魏綰找了合適的人陪著出去玩，魏紓便放下心來專心處理公事，她這次來閩州主要是因為前年的時候在這邊購置了一大片田地種植水果，去年的時候因為是第一年，所以產量不怎麽好，今年便想著再來看看，如果還是不行，就要找些更精專的人來打理。
巡查完了閩州的各處產業，魏紓專門去了離泉州城不遠黃木村，果園就在那裏，負責這一處差事的是京中許掌櫃的大兒子，魏紓見他辦事穩妥，便將他調來了閩州。
到了果園，因著魏紓種的水果品種有點雜，所以果農們都在忙著，有的在修枝除葉，有的在幫助授粉，幹什麽的都有，見者魏紓和小許管事，也都紛紛點頭見禮。
魏紓看了一圈，問道，“今年的情況怎麽樣？”
“今年比去年要好一些，有好些果樹都是第一次接觸，大家也只能摸索著來，有了去年一年的經驗，今年產量肯定會好很多的，”小許管事道，“不過往外銷的話估計今年還是不成，不過有個新的法子，家主可以試試看。”
“說說看。”魏紓道。
“去年有些在院子裏幫工的婦人撿了些從樹上掉落的，爛了的果子拿回家去吃，聽人說，他們把果子壞掉的地方切掉之後，放在罐子裏存了好些時間，後來發現罐子裏有些汁水，兌了水喝味道還不錯，我嘗過，是酸酸甜甜的。”
“聽起來跟釀酒發酵有點像。”魏紓想了想道。
“但是具體怎麽做的我不確定，也不太懂，可能還得家主找個專門的人來試試看。”小許掌櫃建議道。
“杭州蘇管事那裏有幾個釀酒手藝很好的師傅，你寫信讓他給你派個人過來，”魏紓正色道，“到時候可以把那個婦人也請過來。”
“好的。”小許管事應道。
“不過我聽你說的這個事情，又覺得跟釀酒還不太一樣，更多的我也不懂，我建議你在閩州這邊也找找，像是有些手藝比較好的制醋做醬師傅，也可以請來共同商量一下，大家集思廣益，說不定會有更好的方案。”魏紓建議道。
小許掌櫃聽了之後點點頭，連忙吩咐人去查訪，又讓人摘了一筐新鮮的水果給魏紓帶上。
回了泉州城，魏紓又叫來負責整個閩州事務的劉管事，跟他說了開珍寶閣的事情，閩州和揚州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閩州有整個朝廷中最大的通商口岸，而這個港口就在他們居住的泉州城中。
劉管事聽了魏紓的計劃，也連連稱好，揚州很繁華富庶，雖然周邊也有些通商口岸，但到底不如泉州便利，劉管事心中清楚，魏紓要開的這個珍寶閣，絕大多數貨源都要從他們閩州出，便開口問道，“家主，我們何不自己組建一支海運商隊呢？這樣也更加便捷些。”
魏紓笑了笑，道，“我當初在揚州，李管事也這麽說，劉叔跟李叔不愧是知交好友。”
“我就知道老李也這麽想。”劉掌櫃聽到好友和他心照不宣，哈哈大笑。
“咱們現在還不具備這方面的條件，我想的是先找幾個人跟著外來的船只跑一跑，哪怕是漲漲見識，對我們也有幫助。”魏紓解釋道。
“海運，我遲早要做的。”
看著魏紓堅定的樣子，劉管事心中大慰，他本來就是魏家最忠心的家仆，當初魏紓剛剛接管家業，他天天吃不好睡不著，生怕魏紓把魏家人多年的心血給敗光，魏紓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他是最知道的。
“閩州這邊的海商都歸黃龍幫管，家主你不是跟黃平滄有交情麽？也許可以找他問問情況。”
魏紓想了想，點頭應道，“好，那麻煩劉叔這兩天幫我約一下黃老板，就說我請他吃飯，在飛鴻樓，擺最好的宴席，請他大駕光臨。”
劉管事點頭應下，見魏紓又道，“再去找幾個會番邦話的人，最好咱們自己人也能學一下，以後也好用的上。”
劉管事正要開口說話，就見一個小廝滿臉慌張跑進來，正是陪著魏綰出門去的來福。
“慌什麽，有話好好說。”劉管事不滿意的說。
只聽來福急道：“家主，不好了！六小姐在碼頭上被黃龍幫的二當家給扣下了！”
“二當家？”魏紓奇怪地問道，“我只知道黃平滄，黃龍幫什麽時候有了個二當家？”
“只知道是姓沈，聽說兩年前在海上救了黃平滄一命，黃平滄就認了他做義弟，只是這個人常年在海上，很少下船。”李管事想了想道。
魏紓看看來福，又問：“那他為什麽要扣下綰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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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管事家，夫人王氏已經備好了飯菜只等著魏紓上桌了，就連只有五歲的小時鳴都乖乖的站在一邊等候，魏紓直言太客氣，李管事夫妻倆卻是直言應該的，略去了那些虛禮，大家才正經開席。
“時鳴恢覆的怎麽樣？”魏紓看了看一起吃飯的小家夥問道。
“已經好了，方神醫走的時候留了補身的方子，還要再吃些時日才好。”王氏給兒子夾了筷子菜，感激的對魏紓道。
“那就好，缺什麽藥材只管讓人送信給我。”魏紓道。
李管事連忙道謝，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只是王氏時不時的看看魏紓，像是有什麽話想說又不好說的樣子，一直到魏紓準備離開，才讓人拿了一個小包裹上來，裏面裝的是一雙新做好的鞋子，魏紓看了了然，對王氏道，“夫人想時錚了。”
王氏大概是想兒子想的狠了，不由得落下了一滴淚，又連忙擦掉，只是把裝鞋子的布包交給魏紓，“我兒在京中多蒙家主照看，他過得好就行，這是我親手做的鞋子，也不知他的腳有沒有長大，這是我比著鄰居家同歲的孩子給他做的，時錚離家的時候身量還小，我特意做大了些，應該是能夠穿下的……”
聽著老妻的碎碎念，李管事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你這是幹什麽，家主還能虧待了時錚麽。”
“李叔別急，夫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兒行千裏母擔憂，這是人之常情。”魏紓笑著接過王氏手中的鞋子。
“只是夫人，我怕是不能幫你帶給時錚了，”魏紓笑笑，看王氏和李管事都有些莫名的樣子，又道，“我前日接到了兄長的傳信，說是書院的夫子覺得時錚學問紮實，讓他今年下場考舉人，已經出發了月餘，怕是再過幾天就要回家了。”
“真的麽？”王氏喜極而泣。
魏紓點點頭，“到時夫人親自給他，要是不合腳，還能再改一改。”
李管事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喜意，魏紓看他們夫妻二人高興的樣子，辭了相送，自己慢悠悠的離開了李家。
揚州城不靠海，沒有什麽通商的碼頭，但是街邊的攤販上有很多番邦的貨物，像是首飾發簪之類的，也有些日常觀賞類的擺件，不過大多做工粗糙，魏紓轉了一圈看了個大概，又給魏綰買了個琉璃的串珠便打道回府了。
魏綰已經把揚州城逛了個大概，在她看來揚州除了有些地域氣候環境上的南北方差異，別的跟京城沒什麽不一樣，只隨意買了些喜歡的小玩意兒便不肯再出來了，收到魏紓買給她的珠串，也只新鮮了一時，便收起來了。
魏紓在揚州待了有五六日的時間，臨走之前他又把李管事叫來家裏，她想借助這邊的地理位置優勢開個新的產業。
“李叔，我這一路過來，發現很多番邦貨，不過大多貨物成色不怎麽好，我在京中也見過一些精美的擺件，不過價格都非常可觀，我知道有很多異邦人會在港口停靠的時候進行貨物交易，我想開一家專門做番邦貨的鋪子，就以揚州和閩州為中心據點，像飛鴻樓一樣可以開去各個城市，貨物的話可以多一些他們異邦的特色，不拘泥什麽品類，細節什麽的，李叔你可以看著做，但是定價不能過高，也不要太低就是了。”
李管事聽著魏紓的想法，越聽越覺得有門路可走，長期以來市面上流通的番邦貨大多是一些小東西，所以大多數都是小攤販在做，偶爾也能聽到一些大戶人家費了功夫得了什麽好貨的傳聞，但是這恰恰也說明了絕大多數人並不是不想買，而是苦於沒有渠道，李管事想了想，又道，“家主，我們也同樣可以做些海運生意，去到那些番邦之地，自行采買，這樣豈不是更加精準一些。”
“海運咱們不熟，而且海上多水賊，沒有正確的航線很容易全軍覆沒，一時怕是難以成行，不過我們可以先找些會說異族語言的人，跟著這些停靠的商隊走一次看看情況。”魏紓道。
“好的，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李管事點頭稱是，又問道，“那咱們新開的鋪子叫什麽名字？”
“就叫珍寶閣。”
*
辦妥了一幹事物，魏紓啟程離開了揚州，過了杭州，再往南便是閩州地界，天氣也越來越暖和，出門在外幾個月，魏綰整個人開朗了不少，特別是看到大海的時候，她興奮的又喊又叫，魏紓笑著看她活潑的樣子，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姐姐！是大海呀！”魏綰笑的燦爛
“你當心摔下去。”魏紓拉她在車上坐好，“我們要在閩州多待一些日子，到時會住在泉州城，那裏近海，你要是喜歡，每天都可以去海邊玩。”
“真的麽？”魏綰聽後大叫，開心的抱住魏紓的胳膊，“姐姐真好啊真好啊……！”
魏紓被她吵的頭疼，又直言讓她坐好，魏綰這才收斂了一些，但也還是控制不住的興奮，一直到到了泉州城住下，眼睛還是亮晶晶的。
給魏綰找了合適的人陪著出去玩，魏紓便放下心來專心處理公事，她這次來閩州主要是因為前年的時候在這邊購置了一大片田地種植水果，去年的時候因為是第一年，所以產量不怎麽好，今年便想著再來看看，如果還是不行，就要找些更精專的人來打理。
巡查完了閩州的各處產業，魏紓專門去了離泉州城不遠黃木村，果園就在那裏，負責這一處差事的是京中許掌櫃的大兒子，魏紓見他辦事穩妥，便將他調來了閩州。
到了果園，因著魏紓種的水果品種有點雜，所以果農們都在忙著，有的在修枝除葉，有的在幫助授粉，幹什麽的都有，見者魏紓和小許管事，也都紛紛點頭見禮。
魏紓看了一圈，問道，“今年的情況怎麽樣？”
“今年比去年要好一些，有好些果樹都是第一次接觸，大家也只能摸索著來，有了去年一年的經驗，今年產量肯定會好很多的，”小許管事道，“不過往外銷的話估計今年還是不成，不過有個新的法子，家主可以試試看。”
“說說看。”魏紓道。
“去年有些在院子裏幫工的婦人撿了些從樹上掉落的，爛了的果子拿回家去吃，聽人說，他們把果子壞掉的地方切掉之後，放在罐子裏存了好些時間，後來發現罐子裏有些汁水，兌了水喝味道還不錯，我嘗過，是酸酸甜甜的。”
“聽起來跟釀酒發酵有點像。”魏紓想了想道。
“但是具體怎麽做的我不確定，也不太懂，可能還得家主找個專門的人來試試看。”小許掌櫃建議道。
“杭州蘇管事那裏有幾個釀酒手藝很好的師傅，你寫信讓他給你派個人過來，”魏紓正色道，“到時候可以把那個婦人也請過來。”
“好的。”小許管事應道。
“不過我聽你說的這個事情，又覺得跟釀酒還不太一樣，更多的我也不懂，我建議你在閩州這邊也找找，像是有些手藝比較好的制醋做醬師傅，也可以請來共同商量一下，大家集思廣益，說不定會有更好的方案。”魏紓建議道。
小許掌櫃聽了之後點點頭，連忙吩咐人去查訪，又讓人摘了一筐新鮮的水果給魏紓帶上。
回了泉州城，魏紓又叫來負責整個閩州事務的劉管事，跟他說了開珍寶閣的事情，閩州和揚州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閩州有整個朝廷中最大的通商口岸，而這個港口就在他們居住的泉州城中。
劉管事聽了魏紓的計劃，也連連稱好，揚州很繁華富庶，雖然周邊也有些通商口岸，但到底不如泉州便利，劉管事心中清楚，魏紓要開的這個珍寶閣，絕大多數貨源都要從他們閩州出，便開口問道，“家主，我們何不自己組建一支海運商隊呢？這樣也更加便捷些。”
魏紓笑了笑，道，“我當初在揚州，李管事也這麽說，劉叔跟李叔不愧是知交好友。”
“我就知道老李也這麽想。”劉掌櫃聽到好友和他心照不宣，哈哈大笑。
“咱們現在還不具備這方面的條件，我想的是先找幾個人跟著外來的船只跑一跑，哪怕是漲漲見識，對我們也有幫助。”魏紓解釋道。
“海運，我遲早要做的。”
看著魏紓堅定的樣子，劉管事心中大慰，他本來就是魏家最忠心的家仆，當初魏紓剛剛接管家業，他天天吃不好睡不著，生怕魏紓把魏家人多年的心血給敗光，魏紓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他是最知道的。
“閩州這邊的海商都歸黃龍幫管，家主你不是跟黃平滄有交情麽？也許可以找他問問情況。”
魏紓想了想，點頭應道，“好，那麻煩劉叔這兩天幫我約一下黃老板，就說我請他吃飯，在飛鴻樓，擺最好的宴席，請他大駕光臨。”
劉管事點頭應下，見魏紓又道，“再去找幾個會番邦話的人，最好咱們自己人也能學一下，以後也好用的上。”
劉管事正要開口說話，就見一個小廝滿臉慌張跑進來，正是陪著魏綰出門去的來福。
“慌什麽，有話好好說。”劉管事不滿意的說。
只聽來福急道：“家主，不好了！六小姐在碼頭上被黃龍幫的二當家給扣下了！”
“二當家？”魏紓奇怪地問道，“我只知道黃平滄，黃龍幫什麽時候有了個二當家？”
“只知道是姓沈，聽說兩年前在海上救了黃平滄一命，黃平滄就認了他做義弟，只是這個人常年在海上，很少下船。”李管事想了想道。
魏紓看看來福，又問：“那他為什麽要扣下綰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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